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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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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斯·凱特公爵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伊爾村,朝帝國首都安科納出發。天賜和尼羅今天算是見識到什麽叫做氣派。前方百名銀色鎧甲的騎士開路,十幾輛豪華的馬車緊隨其後,馬車兩邊各有十名金色鎧甲騎士,後方還跟隨著近兩百名士兵!一路上旌旗飄揚,好不壯觀。

行程中天賜一直很沈默,倒是尼羅第一次出村,顯得特別興奮,不停的從兩邊車窗張望,和外公外婆說笑著。德雷斯·凱特公爵夫婦顯然對尼羅十分疼愛,幾乎百依百順。兩天後便到了基爾鎮,負責管理基爾鎮的官員貴族紛紛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公爵大人只是稍作停留,補充了必需品後,車隊又繼續上路了。

基爾鎮好像一個分水嶺,之前還一片荒涼的景色,坑坑窪窪的道路,過了基爾鎮再往前,則是成片綠幽幽的田地樹林,村莊,小鎮,一個挨著一個,道路也平坦多了。

因為人多勢眾的緣故或是有足夠的自信,德雷斯·凱特公爵一行顯得格外輕松,連外出探路都沒有派出幾個。到了晚上,所有人將帳蓬搭建成一個圈,將十幾輛圍在中間,點上篝火。只有一隊士兵來回走動,巡邏著。

不遠處的樹林裏,出現四十多個黑衣人。

“目標兩個十一到十四歲的少年,其中一個穿有軟甲,另外一個才是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聽明白了麽?動手!”

“嗖!”

一只利箭呼嘯著準準射在一名巡邏士兵的咽喉,士兵還沒來得及叫喊,就已經毫無生機的倒在了地上,其他士兵一楞的功夫,又有十幾名士兵頹然倒地!

“敵襲,有敵襲!!”活著的士兵大叫起來。

營地立刻騷動起來,帳篷裏士兵都紛紛拿著武器跑了出來。嘯聲繼續響起,不時的有士兵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舉盾,圓形陣保護大人們!!”一個金色盔甲的騎士高聲叫道。

所有士兵立時高舉盾牌,向中間靠攏,將十幾輛馬車緊緊圍住!由剛開始的混亂變得井然有序。

馬車裏的大人們,此時也都驚醒,在眾護衛的保護下,開始散開。天賜和尼羅的馬車裏,兄弟二人也都驚醒,掀開馬車窗簾看到外面混亂地景象,尼羅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弟弟,快把這個穿上!”天賜脫下身上的軟甲,遞給尼羅。現在尼羅和天賜的身材差不多,這件軟甲尼羅穿也十分合適。尼羅快速脫下外套換上軟甲,天賜則穿上尼羅換下的外套,這時安瑞已經沖進了馬車,一句話也不說便拉著天賜和尼羅沖下馬車。

營地東邊三百米處,一個穿著紅色魔法長袍的人影,手持魔法杖,嘴裏低低的念著咒語,隨著咒語的響起,身影上空不斷的聚集著大量火元素。片刻,只見身影手杖一揮高聲喊道,“隕石天成!”身影上空聚集的大量活躍的火元素忽然凝決成七八個直徑兩米的火球,朝營地迅速地砸去!

“轟隆隆~~~”一陣陣悶響後,馬車盡皆粉碎,整個營地變成了一片火海!

“大家註意,敵人有魔法師。”金色鎧甲的騎士喊道,“金菊衛隊,保護公爵大人和夫人迅速撤離!”

二十名金色鎧甲的騎士立刻分成了兩隊,分別保護公爵和夫人撤退。

公爵大人處亂不驚,“高斯,你去調一半的衛隊去給我保護珍,還有尼羅!他們如果出了什麽問題,我拿你試問!”

整個營地都處於混亂之中,到處都是火焰,四十多個矯健的黑色身影突然沖進火海,閃耀著淡藍色鬥氣的光芒猶如匹練一般,猛的將眾多促不及防的士兵揮為兩段。

這次公爵帶來的士兵,除了銀色鎧甲和金色鎧甲的護衛外,其他都基本上沒有高超的鬥氣,遇到擁有淡藍色鬥氣的刺客,簡直不堪一擊。金菊衛隊必須保護好公爵和夫人撤退,沒有直接參加戰鬥。近百名銀色鎧甲騎士,有六十多名在保護各位貴族大人,只有少數三十多人參加戰鬥。不出幾個回合,這兩百名普通士兵便死傷大半。

高斯帶著七名金色鎧甲的衛隊成員,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珍和安瑞,高斯快速和安瑞作了個交流,將珍和尼羅護在中間準備撤退。

第一次見到戰鬥的尼羅顯得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不滿的推開護衛,準備出去。

“嗖!”一只利箭射了過來,打在尼羅軟甲心口的精鐵之上發出清脆的一聲,“當!”

所有人一陣後怕,忙把尼羅死死護在身後,向公爵方向撤退。珍嚇得緊緊抱住尼羅,尼羅心驚膽戰再也不敢探出身子。

“白風,保護珍和尼羅!天賜,跟他們一起撤退。”安瑞對劍齒虎下了命令。白風巨吼一聲,守在珍和尼羅身邊隨著撤退。

“靈劍—浮雲!!大氣神盾!!”

一股濃厚的風元素集中在安瑞附近,形成道防護層。

沒了珍和尼羅的拖累,安瑞展開淡紫色的鬥氣,超刺客沖殺過去,靈劍浮雲發出絲絲響聲。這些刺客雖然身手都還不錯,但畢竟不是安瑞的對手,三四回合間,安瑞便斬殺了兩名刺客!

“擁有靈劍的大劍師!!第一小隊,拖住他!”一個黑衣人命令倒。迅速有十名黑衣人擺脫戰鬥,轉而圍攻安瑞。

安瑞處在包圍之中沒有絲毫慌亂,靈劍浮雲飄忽不定的攻擊和嚴密的防守讓刺客第一小隊吃盡苦頭,七級鬥氣是多少武者窮其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的夢想,而到了這個境界,每一劍所蘊含的威力都不是這些刺客所能正面接受的。

安瑞一劍逼走正面攻擊的一個刺客,擡手一揮。

“靈劍—浮雲!!風之斬!!”

隨著安瑞握著靈劍的手臂一揮,一道三米長的巨大風刃向正面後退的刺客急速飛去。短暫的距離使得刺客沒有任何反映就被巨大風刃擊中,在胸口劃出一條深深的傷口,鮮血頓時飛濺出來。安瑞乘勝追擊,一劍將失去平衡的刺客斬成兩段。

戰鬥依然繼續,兵器的碰撞聲,廝殺聲,痛苦的呻吟聲亂成一片,鮮血染紅了大地。

正準備撤退的天賜看到安瑞被圍攻,拍拍羽兒,“羽兒,我們去幫助爸爸!”

混亂中天賜沖向了安瑞附近,一拳向一名圍攻安瑞的刺客攻擊過去;羽兒同時向另外一名圍攻安瑞的刺客咬去。

這名刺客躲過天賜攻擊,反手就是一劍。天賜輕巧的一個後躍躲過攻擊,擺開柔拳的架勢,準備和刺客游鬥,減輕安瑞的壓力。

負責指揮的黑衣人,從戰鬥開始就註意著天賜和尼羅的動向,一開始因為安瑞和劍齒虎的威懾不敢直接強攻上去,直到尼羅露出身子才瞅準機會射了一箭,不想尼羅穿著裝有精鐵的軟甲。而後尼羅和天賜一直躲在金菊護衛的身後,黑衣人自然知道金菊護衛的實力不敢輕易上前刺殺。而就在這個僵持的時候,天賜突然跑出來幫安瑞游鬥刺客,黑衣人大喜,立刻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有人集中目標,不惜一切代價,格殺那個少年!”黑衣人用手一指天賜。

熊熊火焰照亮了天際,所有人的目光順著黑衣人的手指看向了天賜。

天賜心中咯噔一下,這下完了!

安瑞大駭,瘋狂的揮舞著靈劍浮雲,欲砍出一條血路去保護天賜。第一小隊似乎看出安瑞的意圖,緊緊將他圍在中間,寧可傷亡也不讓安瑞突圍。

此時除了第一小隊糾纏著安瑞,其他刺客均放棄原先目標挺劍直向天賜刺來,為了達到目標甚至連防禦都放棄了!!

近二十把明晃晃的長劍參雜著鬥氣向天賜刺來,天賜周圍的士兵,銀色騎士都驚呆了,不由自主的回退閃避,生怕被牽扯其中。

天賜使出渾身的力量手段進行躲避,可這近二十把長劍來自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和白風訓練的成果此時被天賜發揮的淋漓盡致,迅速躲開正面攻擊的五把長劍,天賜腳尖點地後又迅速彈起,留下三道血痕後左邊三把長劍同時落空。天賜帶著鐵手套的雙手也分別握拳用手背砸開兩把刺向要害的長劍,但手臂上被右邊攻過來的長劍劃出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噗!!”

一把長劍無聲無息的刺入天賜左腿,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感覺左腿劇痛,天賜失去平衡,向前方跌倒過去。

領頭的黑衣人此時也沖了過來,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閃電般從背後直直刺入失去平衡即將倒地的天賜心口,穿體而出。

天賜前沖數步摔倒在了地上,知覺慢慢的流失。

鮮血順著可怕的傷口流到地上,流到天賜胸口的網兜裏……失去光芒的夜明珠忽然近似瘋狂的吸收著地上的鮮血……仿佛吸足了能量,夜明珠變得通紅,陡然間血光大盛,夜明珠沒入天賜的體內。

“任務完成,撤退!!”黑衣人大吼一聲,所有的刺客迅速有序的向樹林撤退。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間就全部消失在樹林裏。而沒有傷亡的士兵和銀色鎧甲騎士象征性的追了一段距離便返回了。

一切發生在瞬息間,安瑞根本來不及去救援天賜。

安瑞沒有去追擊刺客,跑上前跪在天賜身邊,抱起天賜失聲大叫起來。羽兒也跑到天賜身邊絲絲的哀鳴著,呼叫著。

此時,珍也發瘋似的飛奔過來,看到渾身血跡的天賜和淚流滿面的安瑞後,珍渾身巨顫,暈死過去!小尼羅也在金菊衛的保護下跑了過來,扶住已然暈死過去的珍,看到死去的哥哥,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解除了敵情,德雷斯·凱特公爵夫婦,眾多要員貴族也都在護衛的保護下,一一圍了上來。遍地的殘肢碎肉,染滿血跡的鎧甲兵器,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慘烈,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血腥味。沒有傷亡的士兵和銀色鎧甲騎士迅速將一地的屍體處理到一邊。

“是那個這麽大膽,連公爵衛隊都感襲擊!”

“是啊,我第一次見到,嚇死我了!”

“查出來後,一定送他全家到斷頭臺!”

“聽士兵說,這次刺客的主要目標是那個收養兒,你們知道麽?”

“誰知道是那來的野……惹到這麽大的仇家,自己死了不算還牽累我們!”

……

一向養尊處優的貴族要員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咒罵著。

“夠了,都給我閉嘴!!”德雷斯·凱特公爵一臉的陰沈,怒吼道!所有的貴族要員們迅速閉上嘴巴,看向德雷斯·凱特公爵。

德雷斯·凱特公爵緩步走到安瑞身邊,蹲下來看著天賜失去生機的臉龐,輕聲安慰安瑞,“天賜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都很傷心。安瑞,節哀順便吧,你還有其他人需要照顧!”

安瑞顫抖著手擦拭天賜臉上的血跡,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十四年朝夕相處的父子情,天賜那天真,頑皮,狡猾,倔強的表情一一浮現在安瑞的腦海。不服輸的天賜,就算知道自己沒有天賦還是那麽刻苦的鍛煉,每當看著天賜無論寒暑冷暖,十年如一日的苦練,安瑞就像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半年前還和自己一起狩獵,一起絞殺泥潭深蟒,一起力戰劍齒虎的天賜,竟然倒在了這裏,而且還是為了幫助自己,一想到這裏,安瑞心頭,喉頭不能自主的絞痛起來。

圍在四周的貴族要員們也都上來紛紛上前安慰,並示意旁邊的幾位銀甲騎士上前過去扶起安瑞。

安瑞一把推開上前欲扶自己的銀甲騎士,指著眾騎士咆哮道,“滾開,給我滾開,不需要你們這裏假惺惺。敵人在的時候你們都做什麽去了?一個個貪生怕死,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單獨面對這麽多敵人,你們的騎士精神都到了那裏,都丟到狗肚子裏了麽?”

眾多保護貴族的騎士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安瑞突然跳起來,沖到高斯面前,雙手緊緊攥住高斯領口,“還有你,我將天賜親手交給你,你是怎麽保護他的?天賜殺敵的時候,你們在那裏,你們是做什麽吃的?”失去理智的安瑞揮起一拳重重的打在高斯的臉頰上,促不及防的高斯倒退兩步摔倒在地上。

“安瑞,不要怪高斯,是我下令要高斯保護珍和尼羅的。”德雷斯·凱特公爵陰沈著臉說道。雖然公爵很能理解安瑞此時的心情感受,但當著自己的面毆打他的親衛隊長,多少還是讓公爵有點氣憤。

“保護珍和尼羅,那天賜呢?天賜呢?”

德雷斯·凱特公爵閉上眼睛嘆口氣,“是我的失誤!”

“失誤,哈!哈!哈!失誤!”安瑞怒極而笑,“對尼羅你怎麽不失誤,就因為天賜不是珍親生的,所以你就失誤?”

“夠了,安瑞!咳!咳!咳!”德雷斯·凱特公爵氣惱的用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隨即弓著腰咳嗽起來。公爵夫人忙上前扶著公爵,用手輕輕拍公爵的背。

這麽多年從沒有人敢正面頂撞公爵大人,更別說當眾指責,難怪公爵會發火。周圍的貴族要員們都戰戰兢兢,生怕公爵發火殃及自己。

公爵夫人走上前輕聲安慰道,“安瑞,公爵也是一時失誤,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不願意看到。不過既然發生了,再怪誰也沒有意義,我們還是先辦理天賜的後事吧!”

“爸爸,外婆說得對,我們還是先讓哥哥離開這裏吧!”尼羅抱著珍,哭泣道。

安瑞轉過頭看著尼羅,目光呆滯了,剛才一直沒有註意,現在才發現尼羅竟然穿著天賜的軟甲。軟甲救了尼羅一命,卻賠上了天賜自己。

“天賜啊~~~”安瑞仰天大嘯!雙眼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般直湧而下!

擦幹臉上的淚水,安瑞雙手將天賜抱在胸前,走到尼羅身前,“尼羅,你再看看哥哥吧,是他救了你!如果不是你哥哥,現在躺下的就是你!”

尼羅抓住天賜低垂的手,“哥哥,哥哥!嗚~~~”

“尼羅,你照顧好媽媽,我送你哥哥去他的地方,這裏不適合他,我想他也不喜歡這裏!”安瑞說罷,翻身騎到白風背上,羽兒也跟著跳到白風背上。白風四足一蹬,向來的路上飛奔而去。

“爸爸,你去那裏?”尼羅在後面哭喊著。

“公爵大人,我們剛才檢查過刺客屍體,沒有任何發現。我們接下來?”高斯走到德雷斯·凱特公爵面前請示。

“派人通知附近的總督大人,順便去基爾鎮買些馬車過來。留下一隊士兵看守現場,我們現在就地休息,等馬車到了再出發!”

“是!”高斯立刻下去安排,幾個士兵騎著快馬,呼嘯離去。

一場偷襲下來,整個車隊一輛馬車都沒有剩下,連馬也只剩下一半不到。德雷斯·凱特公爵夫婦,還在昏迷的珍還有尼羅以及女眷擁擠不可能和士兵一樣騎著馬前進,只能到附近重新購置馬車。

有了第一次慘痛的教訓,這次護衛們不敢大意,派出二十多個士兵,散在四周警戒。

半天左右的時間,已有三四個士兵,趕著幾輛馬車回到營地。德雷斯·凱特公爵不願再耽誤,留下一小隊士兵看守現場等待總督派人驗收,帶著剩下的衛隊匆匆上了馬車,繼續向安科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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